无脸女

老韩那天下班了，约了几个同事在烤肉摊儿喝点儿酒，聊聊天。 夏天晚上，和几个朋友一起坐在街上，撸点肉，喝点酒，顺便看看路过的姑娘，凉风吹来，感觉一身疲惫都散了，这是城市里人最舒服的时候吧。 喝了几杯白酒，又灌了几瓶啤酒，老韩就有点晕乎乎的了。 朋友们又点了几盘烤肉，几瓶酒，大家又开始吹牛聊天，热得不行，老韩脱了身上的黑色背心，头顶上全是汗。 不知不觉，时间过得很快，已经到了一点多了，烤肉摊上的人一个个都走了，老板也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。这会儿才肯起的，准备往家走。 老韩自己一个人走回了小区。街市的热闹渐渐没了，今晚月亮特别暗，星星也少，一阵风挺凉快的，明天估计会下雨。 等他晃晃悠悠地回到家，老婆已经睡了。客厅里亮着一盏小台灯，桌上倒了一大杯泡凉了的茶，老韩口渴得慌，咕咚咕咚喝光了。 卧室门是关着的，看来老婆早就睡了。老韩又突然想上厕所，卫生间在两个卧室中间，对着客厅，喝醉了，连卫生间的门都忘了关，从窗户里，他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里，一闪白影过马路。 “谁？”老韩吓了一跳，回头看，空荡荡的客厅。 拉好裤子，老韩走到客厅，四处看了看，橱柜、电视、桌子、茶杯、鞋架，样样齐全，安安静静的，那个白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。 “是不是我看花了眼？”老韩心里想着，“喝醉了酒，眼花了吧”。他也没太在意，轻轻打开卧室门，一头栽倒在床上，呼呼大睡起来。 空调开着，老韩裹着厚被子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，突然感觉头有点疼，翻了个身，脚底下，碰到个冰凉的东西。 那个东西似乎还在往被子里钻，冰凉的，好像，是个人的头。 “滚出去！”老韩一边用脚踢那个“头”，一边嘟囔着。 那个“头”像是属于一个女人的，老韩能感觉到脚底好像碰到了长长的头发。 “草，什么鬼啊。”老韩脑袋本来就难受，抬头一看，床尾出现个啥玩意。 只见床上，穿着白色大袍子，长黑头发的女人弯着腰，努力让头往被子里钻。 头发长长的，一会弯腰钻进去，一会又站起来，站起来的时候，头发甩在身后，老韩看到，这女人，竟然没脸！ 应该说，她没五官，一张白得发硬的脸上平平整整，干干净净，什么都没有，就像戴了个面具。 这一连串的动作，特别诡异吓人。 “滚！”老韩骂了一声，使劲踢那女人。 醒过来一看，天都亮了。 窗外阳光挺足的，看来不会下雨了。老婆正对着镜子化着妆。老韩心惊胆战的，还没从噩梦的恐惧中缓过来。 “媳妇啊，我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噩梦。” “有个没脸的女人，要往我被子里钻，我一直骂她，把她往外面踹，” “我这是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？” 老韩一边用手扶着额头，一边喘着粗气。 老婆阿兰放下手里的口红，看着他说道：“晚上喝醉的人，最容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，你要是再喝醉酒或者晚归，一定要在门口抽支烟再进来。这样可以把脏东西留在门外。” 从那以后，老韩就很少特别晚才回家了，就算遇到了实在不行的事情需要喝酒晚归，也记着老婆说的话，在门口点支烟，抽半根扔半根，才进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