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巨蟒现身,娃娃惊逃命,蟒蛇成龙后村民遭殃
父亲命苦,还不满十一岁时即丧父。不久父亲被送到五宝街上远房二爷爷店里当小伙计......
爸小时候,可真是不容易。十一岁就没了亲爹,然后就被送到五宝街二爷爷店里当小伙计,得自己打点生计。记得是六月那会儿,他和几个小伙伴去岩下白杨坝打猪草。那天气啊,九十点太阳就特别毒辣。打了一会儿猪草,几个娃娃就想着下到岩底溪沟的那个水洼里头洗洗澡。
那个水洼是两条小溪汇合的地方冲刷出来的,不大不小,勉强分分钟地水面。岸边是青杠林,还有几丛竹子,竹子底下水面半淹着,有个洞,从洞里冒着特别凉的劲儿。夏天的时候,那地方特别凉快,娃娃们上山老是跑那儿洗澡玩儿。
那天他们几个也照例钻出青杠林,往十几米开外那个水洼冲下去。结果还没走到那几丛竹子,最前面的娃娃就突然停住了。眼前的情景,让小伙伴们吓得一辈子都忘不了:
水面上拱着一条巨蟒,粗得跟个大瓦罐口那么大。蟒身露出水面,有一米多高,剩下的都躲在水里,看不到头尾。盛夏的阳光照耀下,蛇鳞闪着光,晃得小娃娃们都看不清楚颜色。
几个娃娃吓得腿都软了,都瘫坐在青杠坡草丛里。还好有个大的想到了什么,说:“你成神就上天,成龙就下海,别吓唬我们啊”。剩下的人也跟着念叨着,屁滚尿流地跑没了影儿。
没过几天,白杨坝下了场特别大的暴雨,蟒也走了。它得到了娃娃们的封赠,带着三尺水,翻过了下游周家拱桥,下了御临河,进了长江,最后修成了正果,成了龙吧。大家就把那个水洼叫“龙水洼”。
给了蟒封赠的那几个小伙伴,后来的人生都还挺顺利的。就拿我爸来说,后来在放货船上做了四年小伙计,在长江上漂了,又平安上岸;后来参军三年剿匪,好几次中弹,可没伤着皮毛。退伍后拆洗棉裤,还抠出了三枚弹头,这事儿可真。
白杨坝的人说,住在那个水洼上头青杠林边上的老周,他太爷那辈儿就经常看见这条蛇了,那时候它才小碗口粗。到了老周这一代,每隔两三年总能撞上一次。老周可淡定,既不害怕也不和它说话。俩人就像哑巴邻居见面一样,迎面碰到,也绝不搭话。
蟒走后的第二年,老周的三儿子被国民党抓了壮丁,离家后就没了音讯,不知道牺牲了还是去了台湾。乡里乡亲说,长到大瓦罐口那么粗的蟒,就差一口气就功德圆满了。能不能成龙,得看有没有人(哪怕是娃娃也行)封赠它。它现身让你看到,就是来讨封赠的。你不理它,肯定是不好的。
我读初中放暑假的时候,我爸还带我去龙水洼打猪草。溪水哗啦哗啦的,水洼还在,就是没以前那么深了,水洼里的洞也因为淤泥变浅了。岸边的几丛竹子早就长成了竹林。齐腰深的水面上,顺流漂着几片枯黄的竹叶。山风吹着,竹叶哗啦哗啦的,龙水洼更加幽静。过了四十多年,我依然能感觉到当年小伙伴们看到那情景时惊慌失措的感觉。
后来,我上山打猪草的时候,总是尽量避开龙水洼,再也没踏足过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