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路走完遇鬼魂,诡异坟墓引惊魂
走夜路遇鬼,我也碰到过。那还是在文革期间。那会儿我还小呢,十六岁。当时,响应......
说起走夜路遇鬼,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。
那还是在文革时期,我才十六岁,响应“上山下乡”的号召,和同学们一起来到农场。我们所在的连队是塔里木农场最偏远的一个,和塔克拉玛干沙漠只隔着一片原始胡杨林。
有一次周六晚上,我们几个学生约着去团部看电影,其实也就是看《地道战》、《地雷战》、《小兵张嘎》这些。
电影看完,团部里住着的人都回家了,就剩下我一个人走回连队。
从团部到连队的路,走小路两公里,走大路三公里。纠结啊,是走哪条好呢?如果走小路,得先上大干渠,然后穿过桑田林子,再过一片小沙漠,最后穿过六连的玉米地,才能到连队。
这条路虽然近,但黑灯瞎火的,有点儿怕,万一掉下干渠咋办?那干渠水深三米,而且水很急。再说,桑田和小沙漠的路也不好走,万一有什么东西窜出来或者跌坏了也不好。 于是,我还是决定走大路,虽然远,但相对安全,就是路面比较泥泞。
这所谓的“大路”,就是能让汽车通过的路,它一头通向原始胡杨林,一头直通塔里木河边,是我们团场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,偶尔有去胡杨林拉木头的解放车经过。
往胡杨林的方向走,一路走到边上,就到了我们的连队。路的一边是大干渠,一边是农田,但农田中间有一小块芦苇地,芦苇有一米多高。芦苇地旁边有一片树林,那里有座坟,据说是一位上海支边青年埋在那儿。穿过那片小树林,就能看见连队的灯光,再走半公里就到连队了。
一个人走在路上,心里总有点害怕。今晚没有月亮,只有星星伴着我,勉强能看见路面。其实看不看路面都差不多,一年的时间,这条路我已经摸熟了,哪些地方有个坑,有个坎儿,我都很清楚。虽然有点儿害怕,但想想也无所谓啊,反正一个人也没人,有什么可怕的呢?我给自己壮胆,一边走一边唱歌。
“呼啦啦”一声,吓我一跳。我停下脚步,四处看看,原来是个鸟被我的歌声吓飞了,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。我定了定神,继续向连队方向走。
走着走着,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。
有个人陪着也挺好,至少不那么害怕,我想。我和他聊了起来。
我问他哪个连队的,他说我们连队。我说我不认识你啊,他说他已经死了。我问他叫什么名字,他说出了一个名字。我知道是个文革时期为了回家穿越胡杨林时迷路,死在塔克拉玛干边缘的上海支边青年的名字,也就是路边坟墓的主人。
“哈哈,你开玩笑吧!死人还会跟我说话?你别吓我,我不怕的。”我头也不回,继续向前走,没看他长啥样,反正黑乎乎的看不清楚。
“不,这是真的。”
“哈哈,你真幽默。……你真的是鬼魂吗?怎么证明?你可别吓我。”
“你看看我,能看见我的脸吗?”
好吧,我为什么要不看看呢?壮着胆子,我扭头看他。只见一个影子,时隐时现,真假难辨。仔细打量他的“脸”,黑乎乎的一片,看不见鼻子眼睛。我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,手指穿过了空气。果然是个鬼魂。
当时我确实有点害怕,一股寒气袭来,浑身起鸡皮疙瘩。不过很快我也不害怕了,觉得他不会害我。何况我也没有招惹他,也不是我叫他死的。
我问他为什么跟我走,他说想跟我说件事。
我问他为什么找我,而不是别人,他说我能帮他,别人帮不了。
我问他要干什么,他说让我去连队撬开他的棺材。
我问为什么,他说,因为棺材埋的不深,已经露出了地面。如果撬开了,连队就要用火烧掉,这样他就可以回上海了,现在埋在这里,他永远回不了家。
就这样,我们一起走了很远。已经过了小树林,快到连队了,突然一阵旋风刮起来,绕着我转了一圈,卷起的灰尘把我的眼睛迷住了。等旋风停了,那人就不见了。
第二天,为了储备柴火,我们照常去原始胡杨林打柴。一大早,我就跟着一伙子连队的男女出发了。我特意说要到那个树林里去,那里的柴好打,而且离得近,因为那个坟墓大家知道,有些人忌讳,不去那里打柴,所以那里的柴多。
连里的老职工都摇摇头,说那里邪,不去。我们这些学生什么都不怕,就去了。
到了小小的胡杨林,那里果然有很多倒伏的树木。我们用脚把小树踢倒,一人拖一根就够了。柴打到差不多的时候,我看到了那个坟墓,果然埋的不深,棺材盖子已经露出了侧面白色的部分,是个薄皮棺材,杨木的。
我站在坟墓的旁边说:“谁胆子大?能把这个棺材盖子揭开看看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,我就输他一斤饭票。”
“噢!噢!……挣饭票了!”
这个稀奇的提议,挑起了强烈的兴趣,在场的女生们都响应起来。
男生当然也不能在女生面前丢脸,就有一个我们学校高三的男生说他敢。于是……因为有那么多饭票诱惑着他呢,他总是吃不饱的。结果他用坎土曼撬开了棺材盖子。
一股臭气扑面而来,差点把他打倒,只见他往后一趔趄。我们问他里面是什么样子的?他就没仔细看,匆匆看了一眼,说,只看见绿色的军装。我立马拿出了一斤饭票给他。
收拾好柴火,我们赶快回连队了,有人向连长报告了我们的行为,说:这群学生太不懂事,居然……这样不行,一来对死者不敬,二来挺怕人的,还是把那个棺材给烧了吧。一方面了结了事,另一方面也要防止传染病。但是,一定要对提出那个提议,搞出这个恶作剧的人给予严厉的批评。
星期一早操点名,连长在全连面前对我和那个男生进行了批评。为了将功补过,罚我和那个男生把那个棺材烧了。我当然照做了。
当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我梦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,穿着一身没有领章帽徽的绿军装,长得很清瘦,但五官还端正。他对我说,我已经回家了,你也快回家了。我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回家,他一闪就没了,连个“谢”字都没有,唉!
呵呵,没过半年我就调出农场了。要知道,那时候调出农场是很不容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