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说宋朝人的上元佳节是一个很容易发生爱情的浪漫节日 (为什么说宋朝的文化是巅峰)
宋朝元夕,,华灯宝炬,月色花光,比月色更迷人的是人间的灯火,比华灯更动人的是观灯的美人,正如梆子戏,看灯,的唱词所言,正月里闹花灯,姊妹娘儿去看灯,城中仕女多齐整,汴梁城中人看人,元宵放灯,万人空巷,...
宋朝元夕,“华灯宝炬,月色花光”。比月色更迷人的是人间的灯火;比华灯更动人的是观灯的美人。就像梆子戏《看灯》里唱的:“正月里闹花灯,姊妹娘儿去看灯。城中仕女多齐整,汴梁城中人看人。”元宵放灯,万人空巷,哪真是为了看灯啊?分明是为了看人。司马光那会儿在家闲居,夫人说想出门看灯,他问:“家里没灯吗?”夫人答:“还想看游人。”司马光直接懵了:“我成鬼了?”这老古板,哪懂夫人的小心思——看灯是幌子,看人才是正事。
不过你要以为宋朝女子都“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”,那可就错了。平日里汴京的“仕女往往夜游,吃茶于彼(茶坊)”,元宵更是她们的狂欢节。放灯那几天,天一擦黑,姑娘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,“皆戴珠翠、闹蛾、玉梅、雪柳、菩提叶、灯球、销金合、蝉貂袖、项帕”,衣服还偏爱白色,说“月下所宜也”,呼啦啦全涌上街。夜市里头,“都民仕女,罗绮如云,盖无夕不然也”,逛起灯来连轴转,常常“穷日尽夜漏,乃始还家”——玩到天亮才回家,累得“含酲溢疲恧”,连个盹都不睡,互相招呼着“赶紧理理残妆,朋友又来找出门了”。

元宵夜姑娘多到什么地步?灯收人散后,汴京、临安还有个“扫街”的习俗——拿着小灯照路捡宝贝,大多是姑娘们遗落的首饰。《武林旧事》里写:“至夜阑,则有持小灯照路拾遗者,谓之‘扫街’。遗钿堕珥,往往得之。”这捡的哪是灯啊,分明是姑娘们掉的头面。
多情少女、风流少年明着看灯,眼角可没闲着,偷偷瞄人。宋词说:“这一双情眼,怎生禁得许多胡觑?”四目一对,哪能不擦出火花?明朝文人酸溜溜地说“其间就有私期密约,鼠窃狗偷”,扯什么淡!元宵夜的爱情多美好,哪用得着“鼠窃狗偷”?“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”,这么好的时候,能辜负吗?
所以宋朝元宵夜,街上全是“携手并肩低语”的才子佳人,“公子王孙,五陵年少,更以纱笼喝道,将带佳人美女,遍地游赏”,玩得“玉漏频催,金鸡屡唱,兴犹未已”。连肩膀挨肩膀、手拉手的都有,“那游赏之际,肩儿厮挨,手儿厮把,少也是有五千来对儿”。汴京城里甚至还有专门给男女幽会的地方,“别有深坊小巷,绣额珠帘,巧制新妆,竞夸华丽,春情荡扬,酒兴融怡,雅会幽欢,寸阴可惜”。
谁说宋朝“礼教吃人”,男女不能见面?人家少年男女谈恋爱的门道多着呢!好事的宋人还总结出“调光经”“爱女论”,说白了就是“把妹秘诀”。教 boys 怎么搭讪:“屈身下气,俯就承迎”;先夸姑娘“容貌无只”,再“答应殷勤第一”;少不了“潘驴邓耍,雪月风花”;还没拉手呢,先“泪先两道而垂”;搭讪时“口要紧,脸须皮”;“以言词为说客,凭色眼作梯媒”;幽会多使唤丫鬟传消息,见人时“佯佯不睬”,没人处“款款言词”。
宋话本《张生彩鸾灯传》里就讲了这么个故事:南宋越州有个叫张舜美的秀士,在杭州考科举没中,住客店半年,赶元宵出门逛灯。灯影里瞧见个小娘子,顿时心动,赶紧照着“调光经”上教的,上去搭讪。“那女娘子被舜美撩弄,禁持不住。眼也花了,心也乱了,腿也酥了,脚也麻了,痴呆了半响,四目相睃,面面有情”。俩人一来二去好上了,还私奔,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你看那么多话本、小说、戏文,爱情故事都爱放在汴京、临安的元宵节,真不是瞎编——宋朝的上元夜,本来就是个容易让人心动的浪漫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