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朝尼姑陈妙常生平简介-陈妙常是什么人 (宋朝尼姑陈妙简介)
陈妙常,是南宋高宗绍兴年间,临江青石镇郊女贞庵中的尼姑,陈家本来就是临江的官宦之家,只因陈妙常自幼体弱多病,命犯孤魔,父母才将她舍入空门,削发为尼,在女贞庵中诵经礼佛,空门多暇,陈妙常好学不倦,她不但...
陈妙常是南宋高宗绍兴年间临江青石镇郊女贞庵里的尼姑。陈家本就是临江的官宦人家,就因她自幼体弱多病,命犯孤魔,父母才狠心把她送进空门,削发为尼。在女贞庵里诵经礼佛,日子倒也清闲。陈妙常这人闲不住,好学得很,不光诗文写得俊雅,音律也拿手,十五六岁后突然像开了窍,容光焕发,秀艳得晃眼,宽袍大袖的袈裟一穿,活脱脱仙女下凡,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。这么一折腾,她倒真成了个才女,棋琴书画样样通,琴声尤其好听,常能把宿在女贞观的客人勾得挪不动步。后来这事儿还被改编成豫剧《必正与妙常》呢。
要说陈妙常这“空门偷情”,还真跟南宋初年那个大名士张于湖脱不了干系。张于湖就是张孝祥,相传他曾在抗金名将张浚的宴席上即兴赋了首《六州歌头》,张浚听罢直接罢席。词里写的啥?大概就是长淮望断、关塞莽然的景象,又提到“时易失,心徒壮,岁将零”,把当时抗金失败、朝廷妥协的憋屈劲儿全写出来了,张浚正愁着呢,一听这词能不共鸣?当场就不吃了,可见这词有多冲。
陈妙常这档子事,就和张于湖当临江县令有关。张于湖是淮西人,进士出身,奉派到临江上任,一路坐船到青石镇,天色已晚,就在镇外山麓的女贞庵歇了脚。唐宋那会儿,寺庙庵观不光是念经的地方,还常供远道来的香客住宿,和尚庙能住女客,尼姑庵也能留男客,跟现在的观光饭店似的,方便得很。
那天正好初秋,月白风清,张于湖溜达着赏月,忽听一阵铮铮琮琮的琴声,顺着声儿走,绕过假山树丛,眼前一亮——月底下坐着个妙龄女尼在弹琴,眉眼如画,姿态飘逸,跟瑶池仙子似的。张于湖心里一动,就朗声吟了首词:“误入蓬莱仙洞里,松荫禅房睹婵娟,花样年华最堪怜……”这弹琴的正是陈妙常,傍晚时见过张于湖一面,知道是个读书人,但哪知道他就是新县令?刚见一面就写艳词撩人,陈妙常心里不乐意,当即边弹边唱了首:“清净堂前不卷帘,景幽然;湖花野草漫连天,莫胡言……”张于湖碰了钉子,也不好硬来,人家马上要当自己上司呢,第二天一早就去县城忙公务了,可心里总惦记着那女尼。
巧了,张于湖的同窗好友潘必正正好游学来到临江,俩人一见面,聊着聊着就扯到女贞庵的妙龄女尼。张于湖叹气说人在官身不由己,潘必正一听,心痒痒的,决定替老友完成这“心愿”,急匆匆就住进了女贞庵。
潘必正寻思,小姑娘家家的,年纪轻轻削发为尼,要么是遭了大难,要么是心里有苦。不然谁好端端放着红妆不穿,守着青灯古佛?他见了陈妙常就问:“都说非经大难不入空门,姑娘才貌双全,咋就看破红尘了?”陈妙常回道:“人病了就想清静,想死了就想长生,皈依佛门是为永生,哪非得要大难啊?”潘必正这招高,先套近乎,再聊心事,慢慢用才情打动人。
有天早上,潘必正兴冲冲去找陈妙常,说昨晚填了首词,请她指点。陈妙常接过松花笺,上面写着:“清风明月女贞庵,方外地;物我两忘好修行,活种仙。绝世容颜琼姬态,倾城国;淡装全无半点俗,荆山玉。”词里一半写佛地,一半夸她人,用词雅致,字迹好看。陈妙常看了挺高兴,对潘必正印象也好起来。俩人开始常谈诗论文、下棋品茶,熟了就不讲那些规矩了,潘必正能随便进她禅房。有天他翻经书时,从里头掉出首艳词:“松院青灯闪闪,芸窗钟鼓沉沉,黄昏独自展孤衾,欲睡先愁不稳。一念静中思动,遍身欲火难禁……”潘必正一看,嘿,这小尼姑也不是那么清心寡欲嘛!他立马也填了首词放回去,陈妙常看了脸通红,埋怨他写淫词,潘必正就怼:“出家人都‘强将津唾咽凡心’了,读书人还不能问问‘未知何日到仙家’?”陈妙常被戳破,羞得低头不语,防线一松,潘必正趁虚而入,俩人就好上了。那禅房里,青灯古佛旁,反倒成了谈情说爱的地方。
没过多久,陈妙常珠胎暗结。一天她愁眉苦脸,掏出张彩笺给潘必正,上面写着:“眉似云开初月,纤纤一搦腰肢,与君相识未多时,不知因甚裙带短些儿……”潘必正一看,吓一跳,赶紧去县城找药铺配堕胎药。可转念一想,这不是长久之计,就去找张于湖商量。张于湖听完哈哈大笑:“这有啥难的,你就说跟陈妙常自幼指腹为婚,战乱离散,现在重逢,让我判你们完婚。”
潘必正乐颠颠回庵告诉陈妙常,她犹豫了一晚上,只能硬着头皮跟潘郎去县衙。跪在堂下时,她吓得浑身发抖,只听堂上厉声道:“卷帘抬头!”衙役卷起帘子,俩人抬头,堂上又道:“你曾说‘清净堂前不卷帘’,如今为啥告到官里?”陈妙常一听,魂都快吓飞了,没想到张于湖没为难他们,看过状纸,判道:“道可道,名可名;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……收拾起纸帐梅花,准备着罗帏绣幔。无缘处青蒲黄庭消白日,有情时洞房花烛照乾坤。”
就这么着,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张于湖通情达理,凑成了这段姻缘。有人还写诗打趣:“短发蓬松缘未匀,袈裟脱却着红裙;于今嫁与潘郎去,省得僧敲月下门。”后来陈妙常这事儿越传越神,文人墨客一渲染,再被昆曲《玉簪记》这么一演,可就家喻户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