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粽里藏鬼魂，血肉粽子惊魂夜

那年的端午具体是哪年记不清了，学校放假我回了家。外婆特别看重这些传统节日，老说老天爷在这些日子给地上撒福气。家里挤满了亲戚，闹哄哄的。

正吃着粽子，一个胖男人慌里慌张冲进来，满头大汗。他急着问：陶奶奶在吗？外婆淡淡回了一句：有事？

男人吞吞吐吐的，外婆扫了眼满屋子的人，说去里屋谈吧。我好奇心重，屁颠屁颠跟了过去，其他人却躲得远远的，大概都觉得不是啥好事。

外婆没拦我。那男人进屋就带着哭腔：老人家您救救我妈！外婆让他慢慢说。他瞟了我一眼，接着说：去年端午我妈感冒了，没力气包粽子，就用了别人送的一包。结果煮好吃的时候，我爸解开粽绳，里头不停滴红水，腥得很——是血。全家都吓傻了。

正发愣呢，卧室传来惨叫。才想起给我妈端了粽子过去，跑进去一看，她噎得脸色发紫。全家人乱成一团拍背叫救护车。我瞥见碗里的粽子倒是正常的白糯米，难怪她会吃。

医院抢救后命保住了，可人一直醒不来。

男人说着就哭起来。现在难得见到这么孝顺的儿子了。

外婆想了想说：回去看看你妈喉咙有没有异样，再来告诉我。

男人塞钱给外婆，她皱了皱眉还是收了。其实外婆平常只收香火钱，而且得人家主动给。多拿钱会惹麻烦，这是规矩。

过了几天男人带着照片回来。外婆戴老花镜细看——老太太喉咙里长了个拇指大的肉瘤，仔细瞧居然带点毛茸茸，像缩小的脑袋。外婆心里有数了，说亲自去一趟。

她抽出部分钱给男人：去村头买拴过牛头的麻绳。屠夫家的这种绳据说用千种草编成，拴过上万牲口。丢了绳黑白无常会来索命，像契约断了一样。那家人起初不肯卖，加价才到手。

到男人家时老太太已从医院接回。外婆让人用麻绳把她绑在墙上。刚绑好老太太突然尖叫，声音像小孩哭，身子挣扎可眼睛还闭着。男人吓得躲客厅直哭。

外婆用辟邪草药水灌进老太太喉咙，反复五六次直到她没力气。接着念咒，用烧过的银针挑破肉瘤。掉地上的小东西看着就是普通肉块。

老太太醒了，发现自己被绑着一脸懵。外婆对着客厅里的男人父亲和妻子说：不喜欢女孩也不能造孽害未出世的孩子。

儿媳妇脸唰白。男人追问，老太太哭着坦白：前阵子流产是我下的打胎药……我以为摔跤导致的！儿媳尖叫：原来你冷落我是因为这个！男人不敢信：妈那是您亲孙女啊……

老太太捂脸：我错了。昏倒前吃粽子时看见个小女孩跑进来笑：奶奶，一起过端午。我就知道报应来了。

男人冲出去抱哭泣的妻子，他父亲痛骂老太太封建思想害人。

外婆招手带我离开。转身时好像瞧见阳台有个提粽子的小女孩对我甜甜一笑，眨眼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