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味

　年，发生的事儿真让人唏嘘。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搜集鬼故事的习惯，把自己也“上头”了，结果过年停更的几天，居然真闹出了一桩怪事，还是我老公亲身经历的。

　工作上有个负责技术的工程师朋友，每次单位设备出点儿问题，都请这人上门修。这小伙子姓程，人挺好的，挺周到，长得也好看，帅气得很。

　　我之前就听我老公吐槽过，说现在年轻人的审美跟我们那时候可不一样了。这小程啊，看着挺有意思的，天天穿得花里胡哨的，浅黄、淡粉，颜色那些的。有一次我靠得近了，吓我一跳，居然还画了眼线！

　　当时我可逗他了，说小鲜肉的审美你不懂，人家这是花样美少年嘛。结果就在前几天，大年二十九，我老公年前最后一天上班，又请小程来检查设备。他说那天小程还是穿得漂漂亮亮的，可远远地，他就闻到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飘来。

　　我老公说那味道真说不上来，馊味里还混着一股酸味，就像是食物放久了腐烂的味道。他当时挺纳闷的，心想这小程这么注重形象的人，怎么会不注意个人卫生呢？这几天没洗澡了吗，臭成这样？

　　因为不太熟，我老公就没说什么，心里嘀咕了一下就pass了。那天工作交接完，小程给他拜了个早年，我老公顺口问他今年过年去哪儿，小程说要回河南老家，当天下午就坐火车走了。两句客套话，各自散了。

　　大年初三晚上，我们一路风尘仆仆地把婆婆送回山东老家，返京后我老公躺在炕上刷朋友圈，突然“嗷”的一嗓子，像女人似的，吓我一大跳。他俩眼睛都直了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小程没了，就昨天的事儿。”

　　大年初二晚上，小程骑电动车去邻村姥姥家拜年。今年疫情嘛，河南各村都采取了各种措施，封村不让人进出，大家都知道。小程提着大包小包，骑到村口上，结果是撞到闭门羹，他姥姥家所在的村子不让他进也不让他出。

　　小程使劲用方言跟村口守着的乡下人讲道理，人家就是不让进，说是为了全村的责任。最后小程没办法，只好又拿着东西往回走，路上碰见一个老家的初中同学，两个人都挺高兴的，一起去了路边还开着的烧烤店撸串叙旧。

　　等小程酒足饭饱，跟同学道别的时候，已经很晚了。他骑电动车回家的时候，出了车祸，被一辆酒驾的汽车撞死了。我老公在朋友圈看到这个消息时，第一反应就是想起小程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，他觉得那是某种预兆，关于死亡的预示。

　　整晚时间他都闷闷不乐，后悔不已，不停地嘟囔说那天要是在提醒他一下，说不定他就能躲过这一劫了。我在以前写的故事里也提过，人死之前会有异味，可能这就是肉体即将衰竭的信号吧。

　　可惜的是，当命运的预兆展现出来的时候，悲剧往往已经发生了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即使想帮忙，也无能为力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