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怪谈之借粮

老鼠这种东西，现在城里见得少了，但在农村可挺常见的。我小时候啊，每到秋收的时候，那老鼠就冒了个大刺。原因简单，秋收之后，家家户户把玉米晾晒着，降降水份。那段时间简直是老鼠的高峰期，稍微不注意，一年的收成就得被它们糟蹋不少。 我邻居李大爷家就遇过这事儿。记得当时我才五岁，那年雨特别大，每家每户收回来的玉米都是特别饱满。虽然有些没完全长开，但乡亲们还是乐得个天翻地覆，毕竟这玉米能卖个好价钱。 李大爷家收了八百多斤玉米，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。一家人自然得好好保护它。所以每天晚上李大爷和两个儿子轮流守着晾晒的玉米，一方面防止别人偷，另一方面就是怕老鼠。 那天深夜，李大爷正守在自家门口，守着晾晒的玉米。两个儿子睡在一旁的板床上。周围放了几盏煤油灯，照亮了玉米堆，方便李大爷看清情况。 人上了年纪，打盹儿是难免的。李大爷抽着旱烟，迷迷糊糊的时候，总觉得有人影朝这边走过来。他一惊醒来，仔细一看，还真有个长头发的女人朝着自己走来。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，看着挺陌生，穿着也乱七八糟的。李大爷立刻觉得不对劲。她看到李大爷，又看了看床上睡觉的两个小子，开口说：“大爷，我看您家这玉米不错啊，今年能卖个好价钱。我是从南方过来的，正准备收点玉米，您卖不？” 李大爷一愣，心想自己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大晚上买玉米的。而且现在这玉米水份还没完全干透，这个时候买，肯定吃亏。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？不过还没等他开口，那女人又说：“大爷，我真是买玉米的，我着急啊，我家里几百口子等着吃饭呢。” 李大爷一听这话，顿时有点紧张。几百口人？这可不是寻常农户能有的规模，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仙人？ 李大爷也没多说什么，挥了挥手说：“呃…不好意思啊，我家的玉米不卖，还留着自己家吃呢。”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说：“大爷真会开玩笑，您家才几口人，哪能吃这么多？我看啊，您就卖给我吧，您看我这还带着钱呢！”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了几毛钱。 李大爷一看就有点生气，大半夜的，这女人是拿自己寻开心呢？几毛钱能买自己几百斤玉米？他满是不悦，又挥了挥手说：“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，我吃不完就算让老鼠糟蹋了，我也不卖。” 这话一出，那女人不但没生气，反而笑了，把李大爷给气得够呛。刚想问她笑什么，这时候鸡鸣了，李大爷醒了过来。哎呀，原来是做梦了，几毛钱想买我几百斤玉米。 他叫醒了大儿子让他看玉米，自己回屋睡一会儿。等再起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下午了。一家老小吃过晚饭后，又商量着晚上谁先守夜。 结果巧的是，两个儿子可能是前夜着凉了，都发烧了，说今晚不能再守夜了。就这样，李大爷只能自己一个人看玉米了。后半夜，李大爷又犯困了，看了看四周，没动静，闭上眼睛想小憩一会儿。刚闭上眼，就听见走路的声音，连忙睁开眼睛，一看远处呼呼啦啦的，来了一帮人，为首的还是那个女人。 李大爷知道要出事了，想喊人，可是喊不出来。想跑，腿也动不了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靠近。 只见那个女人挥手，那些人变戏法似的掏出了麻袋，又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几把铁锹，就开始装玉米。没过多久，地上的玉米就少了一半了。那个女人走到李大爷身前说：“老李大爷，我也是没有办法了，家里几百口人要活命，大恩大德我日后再报答吧！”说完转身带着人就走了。 等那些人都消失不见了，李大爷终于能动身子了，可这次是真的不是做梦了，他的玉米确实少了一大半。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知道来了一帮人把他的玉米收走了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。 在跟家人解释了几次之后，李大爷决定去找村里的神婆子问问，看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鬼神。经过神婆的询问，李大爷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。 原来那个晚上来的女人是本地的灰仙儿，也就是老鼠仙儿。因为他们族群最近要搬家，需要大批粮食做路上的口粮。不得已找上了李大爷，原因是李大爷年轻时，伤害过他们族群中的一只老鼠。 这次来找他，是为了报当年的仇。不过这恩情也得报，果然这恩情落在了李大爷的小孙子身上，那是后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