猪之预示

提起大红门，老北京们的第一反应那肯定是大红门肉联屠宰场。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，现在大红门屠宰场早就搬走了，划给了二商局。 今天要说的事情是发生在小二十年前，我爸有个表侄，就在大红门附近的屠宰场工作，负责清洗猪下水。 那时候，集体经济的年代，干啥活儿都差不多，表侄的收入也还行。可他妈总觉得这份工作不吉利，杀孽太重，担心会影响他后半辈子的福报。 最初的几年，表侄还笑话她，说她思想老土，太迷信了。可后来亲眼见过单位同事遭遇一些怪事，他彻底慌了神，立马辞职，改行做了点别的。 表侄单位里有个范师傅，在屠宰场干了一辈子，专门负责把生猪从圈里拽出来，吊在流水线上，用电击晕，再放血宰杀，处理内脏。范师傅人特别好，干活又快又利索，尤其宰猪放血的技术在整个厂里都很有名，领导也很器重。 那一年，范师傅就要退休了，领导跟他谈过，老范也表态要好好干完最后一班。有天早上，范师傅在屠宰车间干活呢，办公室接到个电话，对方自称姓朱，说想找范师傅，留下个电话号码，让他忙完回电。 范师傅当时挺奇怪，这么早谁会打到单位来找他呢？他按着号码打回去，接电话的告诉他，是东郊殡仪馆，问他找啥事儿？范师傅当时就气得跳起来，质问殡仪馆的人为什么要捉弄他，太缺德了！ 接电话的小姑娘都快哭出来了，不停地道歉，说她确认过电话号码，核对了三遍呢！范师傅也只能作罢，他自己也想不通，根本不认识姓朱的人，也不知道是谁大早上就给他耍这无聊的恶作剧。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，范师傅又拽出最后一只要宰的猪。结果那猪一出圈门，竟然挣脱了范师傅的手，朝他拜了下去，两只前腿努力地伸向他，摆了个“大拜式”。 车间里的人都吓坏了，有人小声嘀咕着“这猪是不是成精了，杀不得啊……”范师傅愣了一下，赶紧把猪拽起来，吊上了流水线。 可就在他转身要按电钮的时候，突然身体一僵，跟着就晕倒了，人事不省。工人们赶紧围上去查看，发现范师傅大小便失禁，已经没了呼吸。 送到医院时，范师傅已经停止了呼吸，尸检结果说是急性脑出血猝死。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，大家忙活完老范回来的时候，那头原本上了架的生猪竟然消失不见了，整个车间找遍了全厂，都没找到。 那时候大家伙都说，那猪是来找老范报仇的。 猪在佛教里也算寓意贪嗔痴，再说大家对猪的印象也总离不开好吃懒胖。但是，我始终觉得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智慧，也许当年那头猪真的感受到了范师傅临终时散发出来的异样磁场。 屠宰这个行业没什么可指责的，总有人要操刀来满足人们的口腹之欲。但是，几十年扛着几百上千条命债，就算是对牲畜的生命也是一样，也会耗尽人世间的福报，最终导致血债血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