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诊所里，李总亲眼看见自己身体里的婴儿

我开始琢磨起那家“明白心理诊所”是因为有个生意伙伴李罡，他得了绝症，医院也无能为力，真是让人挺绝望的。总觉得这诊所或许能提供别的说法，于是就带着李罡开车过去看看。这人就得有点儿希望，不是吗？

结果找了三圈，诊所竟然消失了，连招牌都不见踪影，挺尴尬的。只好把李罡送回去，我自己开车回家，结果绕回去的时候，诊所又突然出现了，我揉了揉眼睛，确认没看错。这也太诡异了吧。

赶紧停车跑上去，怕诊所又消失。还没敲门，门就开了，我走了进去，顺手关上门。里面的布置还是一样的，就是那个女人的衣服换了颜色，脸上也带着怒气。我只能确定她是女人，其他的啥职业、叫啥名字，完全摸不着头脑。

“你找我？”她的语气挺直接。

“我一个生意伙伴——” 我刚开口，就被她用手指挡住了嘴。

“他没救了。”她没带感情地说，“要是不愿意让他现在过来，别让他找我。”

我琢磨了一下，给李罡打电话，问他愿不愿意来看看。结果他说不来了，还说了点酸话，说各大专家都治不了，更别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诊所了，浪费他的时间。典型的不耐烦。

“让他马上去医院吧，别说我没提醒他。”女人说。

结果电话那头突然乱成一团，很多人都在喊：“李总，李总，你怎么了？” 紧接着有人接过去说：“喂喂，李总昏倒了，有事情之后再讲。”

“你是见死不救的人吗？”我挂了电话，觉得有点儿不淡定。

“这次还不是时候。别担心，至于我是啥样的人，他不必知道。” 她的语气还是没太大起伏。“他看不到我的诊所，只是说明我救不了他。”

过了三天，我总算说服了李罡。结果同样的，他一到地方，诊所就消失了，没办法，只能我先到，然后打电话叫他过来。等李罡也看到了诊所，他心里肯定打鼓的，毕竟这诊所前几次都找不到了。

女人没有让他坐下，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，那感觉，好像能看透他的身体似的。

“让我说，还是你自己说，”她淡淡地喝了一口红莓，“你辜负的那些女人。”

“不计其数。”李罡得意洋洋地笑了，他觉得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这一点。

“嗯嗯，我看到了。”女人弹了弹杯子。“那就说说那三个怀孕的吧。”

李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比死人还白。她怎么知道有？而且是三个？这三个女人都说他生了她们的孩子，但他却都抛弃了她们。孩子是女人的事情，他可不想供那些只想着投胎的女人的孩子，智商肯定和拜金的母亲一样低。后来不管她们哭闹，他心都是硬的。
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李罡硬着头皮说。

“好，这是你的隐私，我想常亮也不应该知道。你跟我来。”女人把他带到另一个房间，房间中间矗立着一面巨大的穿衣镜，她在镜前拿出银白色的眼影，说“闭上眼睛。”

那凉凉的感觉是涂眼影的感觉，女人身上的香味，还有亚麻衣服下面的身材，让人光想象都觉得很美好。

“好了，再想下去你又要在思想里龌龊了。”女人轻蔑地说，“睁开你的眼睛吧。”

突然睁开眼睛，李罡看到了自己身上有三处红色的暗影，一处在头部，两处腹部，而心脏周围是蓝色的。“这些颜色是？”

“你看仔细。”女人没有多说。

李罡仔细一看，突然惊叫了起来。那些红色的部分，一个个的竟然都是微缩的婴儿在子宫里，蜷缩着，还有脐带，其中一个还隐约在吮手指。

“爸爸！”他们突然全部张开眼睛叫他。

李罡倒退了三步，跌坐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镜子后面空空如也，只有他狼狈喘息的样子。

“他们的妈妈，在生下他们的时候也抛弃了他们，因为恨你。三个女人，都是卵巢癌，现在幸存一个。你脑部的那个肿瘤，是因为那孩子窒息而死，你腹部的两个，是因为那两个孩子被遗弃饿死的。你之所以能拖到今天，我也很奇怪，后来发现你父亲将自己的寿命换给你了，所以你父亲早逝。那是你父亲的愿，在你心脏周围。”女人顿了顿，“我要说的就这么多，你走吧。”

再看李罡，面色铁青，好像下一刻就会死了。

等李罡能站起来的时候，女人已经在外面喝茶了，我则等在窗边。

几个月后李罡病死了。他的遗产只留给了小部分给妻儿，公司都卖掉了，还把所有的积蓄捐给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儿童福利院。他的葬礼在当地也闹得轰轰烈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