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皮子的诅咒
其实我们三峡地区,黄皮子并不多,而且我们也不叫它黄皮子,就叫它黄鼠狼,但......
其实三峡这边,黄皮子也不是特别多,我们也没啥直呼它黄皮子,就叫黄鼠狼。但现在网络上“黄皮子”这说法挺火,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了,跟以前英美科技领先,全世界都用英文打字一样,这事儿挺有道理的。
听说黄皮子成仙的故事,最后还“讨口封”的说法,给我印象最深。可我没见过黄皮子真变成仙的,倒是有一段跟我有关的事儿,挺有意思的。
我小学二年级左右的时候,过年又要回农村给老辈人上坟挂纸。那会儿小孩一听说要回乡下,那劲儿可了,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过去。我和几个亲戚家的哥哥姐姐就一起出发了,那时候还没公交车,得走个七八公里路,全是“甩火腿”走过去的。大人们得买爆竹、香蜡啥的,就得慢点走。
我大伯黄家强后来跟我讲,他和我爸买了祭品后,突发奇想,没走大路,而是沿着长江边走,从江边往我大舅家走(对,就是和蛇共眠三天三夜的大舅)。结果他们碰见了一只死掉的黄皮子,我爸兴致勃勃,非得捡起来,说回家后用它的尾巴做支好毛笔(狼毫),可我大伯就强烈反对,说黄皮子不能碰,死了的更不行,过年撞不吉利。他们俩就这样拌着,又往前走了点路,我爸还是没听我大伯的,把黄皮子扔在江边了。
这时候,我和杨雄、杨合云两个表哥已经到了我大舅家,就在屋顶的晒坝上玩,找来一根竹竿放在中间,比赛跳高。我大舅家只有一层,楼挺高的,得四五米,晒坝挺平的,用来晒谷子啥的,四周没护栏,就用两块砖围着,齐脚脖子高。
我们三个表兄弟数我最小,所以随着竹竿越抬越高,我得跑更长才能跳过去。我一退再退,突然脚后跟一绊,重心就后仰了,就像后来坐过山车一样,没站稳,在空中转了一圈半,“叭叽”一声,趴在地上,脸着泥,屁股着天摔了!感觉全身都散架了,可又没啥感觉,要么就是痛得麻木了,反正哭也哭不出来,喊也喊不出气。可能楼上的两个表哥也被吓坏了,没动静。倒是旁边大路上几位背着背篓的村民看到后,大声喊:“哪个屋头的娃儿掉下来哒!快去救娃儿!”
幸好,我妈也到了(我爸还在河边“散步”),听到喊声,从屋里跑出来,一看我趴地上,立马明白了。她抱起我,这才感觉到痛,全身都疼!尤其是左小腿,像断了似的,不,它确实是裂开了(后来照X光片显示是完全裂开的,幸亏不是粉碎性的)。躺在妈妈怀里,眼泪才喷涌而出:“哇……”
就这样,我那个春节就躺在床上过了。我爸和几个长辈用板车把我拉回县城,住进了县医院,我只能望着天空和路两旁的树木,这是我第一次发现,原来树上这么多鸟窝!要是没摔断腿,我肯定爬上去掏一掏的,我当时就这么想的。
这件事之后,我大伯一直说是我爸带来的祸,不该去动那只黄皮子。前几年我去他家,他还坚持这观点:黄大仙碰不得,谁得罪了它,它就诅咒谁。
其实我个人倒不太相信黄皮子的传说,2013年在万州区修路的时候,就追打过一只黄皮子,还好它跑得快。在我看来,一切“牛鬼蛇神”都是虚的,“神”我还是很敬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