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兆

老人们都说，人临死前多少会有点感觉，科学上说，可能就是生物体的一种本能预警吧。这些表现形式变化多端，但都证明死亡好像不是凭空降临的。 我记得一位老同事，二十多年前给儿子买了一套当时价格很高的名牌运动服，本来说好的六一儿童节穿，结果五月底那天，她带着儿子去姥姥家，这孩子非要穿那身新运动服出门，死活不肯，一个七岁的小孩，躺在地上撒泼，闹得可厉害了。 现在回想，当时母亲应该有所觉的，反常的事情肯定有原因的。可惜我们凡人往往是事后才明白，懵懂无知。结果没过十分钟，孩子就莫名其妙地摔下了自行车后座，被一辆拉渣土的大卡车碾压了，惨不忍睹。而当妈的当时还蹬着车往前走，直到路人的惊呼声让她回头才发现发生了什么。 还有一种说法是，快要走的人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很难形容的陈腐味儿，那是死亡的气息。不少医护人员都证实过这一点，我爷爷卧床多年，临终前身上也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味道，我一辈子都忘不了。 很多年过去了，后来我又闻到这种味道，是在一个年轻同事身上，他当时年轻力壮，说话也挺风趣，突然就冒出这种让我毛骨悚然的味儿。 没过多久，这位朝夕相处，还挺幽默的同事就因为抑郁症在单位上吊了。听说噩耗的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那种味道，仿佛预示着什么。 康德说过，每个人都是在“向死而生”，死亡是哲学里最核心的问题，也是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宿命。既然知道了预示死亡的征兆，能不能规避命运，改变结果呢？这问题，谁也说不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