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子蹲厂门口13年 竟是被卖男孩的亲爹

说起来挺有意思，也没啥灵异色彩，纯粹是巧合。

我朋友的朋友，之前在一个劳动密集型的工厂上班，那种厂里人可多啦。朋友的朋友年轻，是会计，和一些工人也熟。其中有个小赵，年纪不大，干活挺好，特别有礼貌。所以厂里都挺看好他。

听说小赵技术还行，就是没怎么上过学，听说12岁就出来打工了，以前上学时间也不长。

有一次周末，小赵和几个同事出去玩，他们所在的厂子就在一个镇上，也就是工业园区吧，好玩的地方也没啥。年轻人就是到处逛逛，走走，碰上一个疯子。

疯子长着胡子，头发蓬乱，看不出多大年纪，一群人围着他逗趣。那天夏天，太阳真大。疯子光着膀子，躺在地上，四肢乱舞，仰天望天。

好多人围着他，用水泼他，有矿泉水，也有小饭店门口的脏水，他都无所谓。除非有人故意用热水泼，他才生气，爬起来要扑过去。不过他太瘦弱了，被人一推就摔倒。摔倒了，也就忘了计较，继续躺在地上扭动。

小赵和同事们看到人群热闹非凡，挤进去想看看啥事。他们几个比较成熟，不打算加入。正要走，发现小赵还在里面看。

小赵是他们里最成熟的一个，不是年纪大，怎么会对这种逗疯子的游戏感兴趣？更让他们纳闷的是，看了一会儿，小赵居然走过去扶起疯子，还劝散看热闹的人。

同事问小赵干啥呢？小赵说看着他挺心酸，自己虽然不是疯子，小时候也被人欺负过。扶起疯子后，又给他买了个包子，问他是哪儿人？疯子光顾着吃，也不理人，大家就叹口气走了。

第二天上班，主任把他叫去，问是不是昨天给疯子买饭的？小赵说是。主任问是不是就是那个？带他出来，到厂门口一看，疯子就在那里蹲着，看到小赵高兴得不得了。原来他从今天凌晨就在这里蹲着，早起把保安都吓一跳。保安不敢随便打他，也不敢赶他走，只好报告领导。领导问了情况，才知道是小赵对疯子好，是不是来找他了。一看是，领导就让小赵赶他走。

小赵不认识他啊，跟他说叫他走，他听不懂，硬着头皮说了半天，也没用。没办法，只好拉起他走了几百米，告诉他别跟着了。小赵刚走，疯子就跟着，小赵回头挥手赶他，疯子又害怕又舍不得，让小赵看着挺难受。

最后怎么样呢？折腾了一天，小赵只好收留他。

可不能让疯子住厂里宿舍啊。小赵还是挺热心的，在镇外找了个空房子。房主认识小赵。小赵说每个月给你50块，让疯子住这，先凑合着住。房主要100块，还要求自己不想让他住就得马上走。

然后小赵又找来一张破旧的褥子，就算安顿下来了。每天早晚给他送吃的，就这样又过了一周，周末小赵就带着疯子去了派出所。

警察说可以帮忙找疯子的家人，可他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，能不能确认身份，找到家人还两说。不过会努力帮忙，同时建议小赵把他送到救助站。可是镇上哪有救助站啊，只好先放着了。

后来小赵也不想送他去救助站了，因为疯子没有闹事，而且每天眼巴巴地盼着小赵来，来了就高兴得不得了。这让小赵感觉挺有家的感觉的。慢慢地，疯子和小赵也能简单交流几句了，虽然信息还问不出什么来。

有天下雨了，小赵还在犹豫要不要送晚饭给疯子，门卫保安打电话来说疯子等你呢。小赵急忙出来，走到厂门口一看，疯子不知道从哪弄来块塑料布，顶着，看到小赵出来，马上跑过去，把塑料布给小赵盖上，挡雨，保安都感动了，更不用说小赵了。

可是就是这次下雨，淋病了，过了两天小赵去送晚饭，一看疯子躺在褥子上直发抖，一摸很烫，是高烧了。赶紧送到镇上的小医院，输了一夜的液才好一点，早上小赵又把他背回镇外的房子。又请了两天假去照顾他。

想不到的是发烧也有好处，疯子的神志居然渐渐清醒。过了一段时间，疯子就跟正常人差不多了，自己也知道剪头发洗澡，也知道要出去找活赚钱。小赵和他聊，问他一些事，疯子不愿意多说，小赵越听越惊讶。

惊讶什么呢？小赵很早就出来打工，而且家里也没上过学，为什么啊？因为他是买来的孩子。小赵八岁的时候，上二年级，养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，就不叫他上学了，叫他下地帮忙干活。再过几年就叫同乡带他出来打工。一方面是要他赚钱，说买他花了好多钱。另一方面是不让他回家，免得以后跟弟弟争家产。

小赵被卖掉的时候是三岁左右，对自己的家和父母，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。可是这些片段，和疯子说的一样。

那么小赵的记忆准不准呢？很准，后来他和疯子做了亲子鉴定，疯子就是他亲爹。

那他为什么会疯掉呢？儿子丢了以后，他就拼命找啊，可作为男人，还得养家，就一边打零工一边找，赚了点钱，除去必要的用度，全都寄回家里。

找了三年，有一天干完活，算着又赚了一个整数，要寄钱回家，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，被人一棍打倒，醒了发现钱已经被抢走了。从那急火攻心就疯了。他的记忆就到那儿为止，然后脑子里就记得一件事：找儿子，一直到发烧后清醒。

小赵那年19岁，也就是他爸疯了13年。

后面就简单了，父子回家了，小赵的爷爷奶奶还在。儿子孙子一起回来，当然高兴坏了。还得说下小赵的妈，很不错，儿子丢了，丈夫也没照应，是她一直照顾老人，也没改嫁。

小赵改回了本姓，变成了小朱，也辞去了工作，因为老人特别希望他在家乡工作，别再走远了。

我朋友的朋友，本以为和他再无交集了，没想到去年底他又回到厂子，不过这次不是打工，是来谈合作的。我说的故事是前年的事，小朱回家不久，就赶上了当地的拆迁扩建，他家暴发了，用一部分钱开了个小厂。